的顾恺之又有了“以形写神”之说,他认为要达到“以形写神”。须有一个“迁想妙得”的过程,这就要求画家在创作时,将自己的主观情感,潜入绘画对象之中,并浸润于对象,以达到情景交融、主客观统一的境界。至唐代,张彦远便将这种主客观的统一体,明确命名为“意”。他在《历代名画记》中提到“骨气形似,皆本于立意。“又说:“书画之艺,皆须意气而成,亦非懦夫所能为也。”此后.宋代欧阳修有“古画画意不画形”的诗句等,上述诸家所论的“意”,都是那种通过画家的主观感受,在理解、熔铸了绘画对象后。所形成的情景交融、主客观的统一体。同时,他们并非否定了“形”(被否定的应是由单纯写形而产生的“形似”),相反,绘画只有以“形”为基础,通过“写意”等审美活动,产生出“意溢于形”的高超之作时,方可称之为艺术品。由此可见,“写意”一词,应与“泻意”、“泄意”、“倾意”、“披露胸意”同解。以现代语言来讲,即以如倾如注的笔致去抒写艺术家的心志和真情, 它与绘画创作中笔墨的简练与冗繁、线
条的工细与豪放等具体形式和手法,无过多关联。梁楷的《泼墨仙人图》、方从义的《高高亭图》以及齐白石老人笔下的虾蟹等,实为“写意”之作,而马远的《踏歌图》、赵佶所绘《芙蓉锦鸡图》以及袁江、袁耀的楼台山水画等,不同样都是“写意”之佳作吗?
陈子庄先生论及“工笔画”时说:“工驾笔之‘工’,是指画家用意周到工致、一丝不苟。画时应当同时注意到结构、用意、两方面,下笔则要有……意趣。”以画墨竹闻名的板桥老人,极力反对那种借口“写意”而不求于形的画风,早在二百年前便大声疾呼:“写意二字,误多少事,……非不工而遂能写意也。”
他认为中国画讲动感,讲变化。因此,画画追求一种和谐,雅致。艺术带给人的是心灵的洗礼,譬如看一幅好画,心烦的人看了能静下来。为什么古代能出那么多的名家名作?就因为他们潜心研究,作画犹做人,不是摆开一副大师的样子,就能成就大师。观察、揣摩、追寻、拿捏,每一个环节都要丝丝入扣,甚至「墨该研到什么程度,纸张选择什么质地,都是应该有所度量的」。
当然,每一个艺术家都希望自成一派,风格自成一体,但高克非觉得,揣测自己独特的东西,要形成独特自我风格非易事。他曾经选择从题材突破,在自己的儿子诞生后他开始尝试画猪(儿子属猪),这就是其中「承」和「转」,因为水墨画真正画猪的人不多,猪并非像鱼虾虫鸟般动、静相去甚远,猪本身是偏静态的,动态没什么变化,因此,抓得住它的要点和神态是一种很大的挑战。但高克非还是想要尝试,他希望能用学艺以来的齐家钻研精神找到画猪的切入点。
高克非的中国画不因简而单薄,不因少而空洞,不因画日常之物而缺少情趣。他画的棕榈自有笔法,他的指墨蔬果爽利而润泽,尤其是他画的《官上加官》、《谁黑》、《大肚能容,笑口常开》,于笔墨外更频添出个人的风貌与趣味。他将骨子里的书生傲骨和老北京的和气融为一体,因此,他的画作总是画中有味,画外有情。